这个元旦,很多人选择利用假期时间花钱买票去电影院看一部关于别人作品的电影《年会停不下来!》 》。电影中,大鹏饰演的工厂蓝领胡建林对“职场”一无所知,却阴差阳错被调到集团总部,在等级森严的大工厂里一步步崛起。在这个大企业里,辛勤工作的工人们很难解释自己做了什么有意义的工作。他们只是厌倦了应对996加班文化和不均匀的粒度;中高层领导主要忙着互相推卸责任,搞大规模裁员降本增效。
上映13天后,电影《年会停不下来!》 《》以5.4亿元的票房成为2024年初的黑马电影,也在豆瓣上获得了8.2分的高分。不少评论认为,这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真正“搞笑”的原创国产喜剧。它的搞笑之处在于,电影中的一切我们都有些熟悉,但又是那么的荒唐和讽刺。就像今年流行的一句话,“世界是一支庞大的草根团队”。
我们和编剧兼导演董润年聊了聊这部电影以及他在创意行业的经历。很多人对这位导演并不熟悉,但从2003年毕业以来,董润年已经从事专业编剧工作20年,创作了《厨子恶棍》、《花儿》等多部知名影片。在路上》、《老炮儿》。工作。采访是在上午9点在董润年的工作室进行的,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工作时间。与很多人想象中的创作者生活不同,董润年每天早上6点起床,通常上午10点就来公司上班,过着非常规律、专业的创作生活。
即使我们已经对类型片市场有了足够的了解,《年会根本停不下来!》 《》上映后,观众对影片的情感投入依然超出了董润年最初的预期。采访中,导演妻子、影片编剧兼制片人璎珞嘉打开门走了进来:“我冲了上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豆瓣又涨了0.1分!现在8.2了!”办公室里一片欢腾,董润年耸起肩膀,靠在桌沿上,语气有些傻眼,“我、我不太明白,但我震惊……”
“年会不能停!” ”这几年剧本经过多次修改,故事气质也随着真实“职场”语境的变化而不断变化,只承载了“年会”和“裁员”两个要素从第一版开始,“年会”是最能体现企业时代变化的场景,而“裁员”原本只是制造戏剧性冲突的一个布景,但在2023年底,影片上映时。 ,没有人再以戏剧性的眼光看待它。
以下是编剧兼导演董润年的感言。
文字|王源
编辑|楚明
这个故事最早的版本还是一个励志故事。 2017年,我写的第一版故事大纲是关于一个即将下岗的年轻人的。为了保住工作,他和公司里平时不受欢迎的各种员工组成了一个团体。我想在年会上一起表演。我们把在年会上表现出色并获奖作为他们保住工作的最后机会。这是一个关于职场、灵感、音乐和轻喜剧的故事。与现在的讽刺喜剧完全不同。
我最初想到写这个故事,是因为我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经常听到他们抱怨工作中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我觉得挺好笑的。我高中的专业是理科,我的很多同学最后都加入了这些大互联网公司。当他们谈论自己的工作时,我感觉自己听到了很多新术语。这显然不是一个技术术语,但你只是不理解它。事实上,它就是现在的“网络俚语”。
我认为这很有趣。听他们讲多了,你会发现,不管他们在不同的公司担任什么职位,他们的系统架构、工作模式和遇到的问题其实都是一样的。当时我也在反思,为什么现在国产影视剧中关于职场生活的题材很少。事实上,它应该是一座可以开采的丰富的造物矿藏。我的父母都工作,我们是一个双职工家庭。在家和亲戚朋友聊天的时候,大家抱怨自己的老板、工作是很常见的。事实上,职场生活是当今城市中非常重要的一种生活方式,按理说是最贴近每个人生活的话题。
但现在回想当时大厂人的抱怨,其实有一种乐观的感觉。虽然他在抱怨,但他并不着急,他们自己也把这当成一种消遣。当时我的同事都是三十七、十八岁,基本上都是中层管理人员。他们抱怨OA系统的复杂性和官僚氛围,这些基本上都是阻碍他们“进取心”的因素。虽然当时有点担心,到了一定年龄就要从技术转到管理,赚的钱没有以前多了,但还没有达到“35岁被解雇”的年龄焦虑。 。我觉得他们在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并不真的认为这个制度有什么问题。相反,他们可能对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
所以在我最初写的版本中,虽然把主角设定为一个面临下岗风险的人,但整个故事还是朝着一个非常励志的方向发展。职场也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背景环境,我并没有觉得这个公司本身会出现什么问题。接下来的几年,我又去拍了《被光抓走的人》。 2020年再看剧本,感觉它的情感不太准确。
我们的采访对象开始扩大到一些大工厂的年轻基层员工,我们发现他们中的很多人讨厌写日报、周报、月报。令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一个女孩说:我一周只做了这么多。我必须写三份报告。我什至不知道如何写它们。我可以用两行字清楚地写出一些东西,但我必须写得很复杂。 ,显得十分高贵。这就是这些网络俚语的由来。两人发邮件的时候,明明就某件事达成了一致,但她在写周报的时候,却不得不写成“对齐粒度”,因为她要增加字数,让报告看上去很高大上——质量。 。
参与其中的个人会质疑他们工作的价值。你觉得这个东西对GDP能做出什么贡献?我在那个阶段采访的人有两种非常集中的感受。一是觉得累,二是觉得不公平。他们并不像工作时那样擅长报告。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是一种绝望和恐惧的状态。
当时也有消息传出。一名无家可归者在一栋公司大楼里住了一个月。他可以找到食物、饮料,甚至可以找到洗澡的地方。他就在那里闲逛,没有人注意到他不是这里的人。我读后非常震惊。按理说,这些大公司代表着最先进的管理体系,所有的员工都是最聪明、最有思想的人,但这样的体系居然可以有这么大的漏洞。后来网上不是有一个笑话,就是你以为商战都是高智商的,但现实中商战就是直接抢公章、拔掉对方机器的电源等等,而且是只是一些看似聪明的人最终却这么做了。这都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这时,这种荒诞和讽刺的感觉逐渐在我心里形成。我并不是针对任何特定的公司什么的,但是当一个组织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它就会做出各种奇怪的事情,各种奇怪的漏洞就会出现。后来我们做了很多采访,收集的讽刺点越多,你就越觉得真的很好笑。就像今年突然流行的一句话一样,“全世界都是一支庞大的草根团队”。
“年会不能停!” 《》中,王迅饰演的庄正正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企业大楼里溜达。图源电影《年会停不下来!》 》
如今,大家对喜剧的需求越来越强烈,笑的门槛也越来越高。观众可能比喜剧创作者在网上看到的笑话更多。如果一个短视频5秒内没有让他笑出来,他就已经走了。你还能用什么来打动别人,让别人觉得有趣呢?现在这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有评论说我们的电影中没有使用这种狗屎和放屁的笑话。说实话,我们在创作过程中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因为狗屎喜剧本身也是一个很大的类别。我觉得款式高端不高端是次要的。最大的问题是已经不新鲜了。你觉得好笑的事情都是别人做过的,没有一个笑话能让观众笑两次。
包括我和脱口秀演员的聊天,大家普遍都会面临这个问题。国外喜剧中有很多经验和题材不适合中国。所以,现在大家遵循的一个共同逻辑,就是挖掘生活的底层,把自己生活中的一些事情,拿去荒唐的地方,把它推到一个极端的境地,然后放大它的荒唐。
我们在这部电影中也走了这条路。比如开头白客和大鹏打招呼的场景。白客嘴里的台词是“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部下”,但他的肢体语言却完全相反。他视大鹏为自己的领袖。这包括三重错位,台词和肢体行为的错位,人物关系本身的错位,我们还借用了酒桌文化中的敬酒场景,两个人互相比较酒杯的高度,借用就来到了这个场景。虽然观众不一定能第一时间领会,但每个人在生活中或多或少都经历过,都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就形成了这一幕最大的笑点。这种笑声不仅仅是由某个笑话或某个句子产生的。
这种喜剧的笑话设置方式与一些传统相声非常相似。我现在的剧本,受到了牛群、冯巩的《盗贼公司》和刘宝瑞的《三级连》的很大启发。目前胡建林、马杰克、潘妮的结构也受到了传统相声《抢锦衣》的影响,靠的是一个人装傻、一个人挑边、一个人必须取代别人的位置。制造麻烦并试图纠正事情的三个人形成了一组关系。
因为我是天津人,小时候每天凌晨1点30分到5点30分广播里都是快板、评书、相声。我每天都听。可能没有我没听过的传统相声。传统相声中的笑话其实没有那么密集,而且准备时间也很长。马三立老师的《逗你开心》只剩下最后一块包袱了。最终能产生爆炸性的效果,而且不怕埋下伏笔。我们电影的前20分钟基本上都是在介绍人物关系。我们也有压力,现在的观众能否接受这么长的伏笔。我们甚至尝试在里面放一些包袱,但最后节奏不对,我们还是砍掉了。好在现在反馈不错,观众还是接受的。也许你毕竟买了票进去,但看了10分钟你不太可能就走(笑)。
这是我第一次执导类型片。类型片和观众之间存在着契约。我这次想要追求的是信息量巨大、速度非常快的叙事节奏。现在大家都习惯1.5倍速看剧了。观众肯定对传统的表演方式不再有耐心,其说话速度和反应速度可能比正常生活中要慢。我在片场的时候就跟演员们说希望大家能够以1.5倍的速度表演。我们的最终影片有近 2,300 个镜头。我们也希望通过这样的整体节奏来带动观众的情感感受。
这次和我们合作的喜剧演员大概有20位左右,或者说大家都知道的带有喜剧标签的演员,他们都有着不同的表演风格。比如《大鹏》是东北喜剧风格;白客原本是一种日本漫画风格,表演风格非常夸张;年度喜剧比赛的参赛者更加注重舞台表演,其中很多人都是前话剧演员;脱口秀演员以前没有这样做过。这是一场戏剧性的表演,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表演。那时候,每当组织里引入一个新面孔,我最大的焦虑其实就是我们能否一起工作。每个人的演技都不一样,捉摸不透。
后来,当我们和演员谈论剧本和人物时,大家逐渐意识到我们的故事本身也是一个结构性的喜剧。大家都觉得这件事不应该用喜剧的方式来演,也不应该演得太夸张。应该是有偏见的。以日常生活为导向的风格。大家都达成了这个共识之后,后面的事情就比较好办了。不管你是什么风格,包括像《三狗》这样显眼的东西,我们也可以将它整合成一个统一的风格。
这次拍摄最大的挑战并不是喜剧方面。主要原因是我们将于2022年11月开始拍摄,原定拍摄周期为60天。拍摄进行到一半的时候,200人的队伍里只剩下了5个人,没有杨。这将非常困难,而且非战斗消耗会很严重。基本上1/3的人都在轮班休息。像我这样的摄影指导,不能轮班,就因为发烧才去那里拍摄。
元旦那天,我们全队休息了7天,实际拍摄时间被压缩到了53天。本来我们已经订了年会结束时的800个群众演员,并计划在三天内与所有主演一起拍摄这场戏。结果当时只能来200人来接群众演员,演员们也都发烧了。我们没办法,只能分台上台下两个阶段来拍摄。当向这个方向拍摄时,200名观众都坐在这边,当向另一个方向拍摄时,他们就坐在那边。我们主席的眼镜也是反光的,所以如果他戴上的话,可以看到舞台上根本就没有人,所以我们就得靠后期特效来弥补这一点。我们的电影看似没有特效的感觉,但实际上有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特效镜头。
元旦假期过后,大家都平静了一些,我们就回去拍摄三位主演在台上唱歌跳舞的部分。当时,三人都充满了信心,认为病愈后可以表演。然而,一拍之后,却发现不起作用。他们必须快速吸氧,心跳跳到1670。后来每次唱歌我们都要给他们每人准备两个氧气袋。拍完一张照片后,大鹏走过来看监控摄像头。我发现他的手是怎么断的,我以为他把它撞到了舞台上的某个地方。不,是因为他唱歌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为了防止自己晕倒,他拼命地把手挖了一个大洞。
我们后来在录音室里录制了这首歌,但在最终的电影中我们使用了他们三个人现场演唱的版本的80%。它肯定不完美,有走调的部分,有很多尖叫声,还有很多跟不上节拍的东西。但我们还是觉得整体来说,气质和氛围的感觉是最好的。
三位主演在年会上载歌载舞。图源电影《年会停不下来!》 》
对我来说,当导演最美妙的事情就是你可以一砖一瓦地建造一个平行世界。如果你把它构建得好并且这个世界是可信的,你就能让观众产生共鸣。我想为什么我们需要艺术来创造这个东西?从社会层面来看,我们的社会其实是由大家共同的想象组成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有着什么样的共同想象?最后,将形成什么样的社会。
我的家乡在天津塘沽。感觉有点像《漫长的季节》里的那个。这是一座由多家工厂辐射出去的城市。塘沽拥有天津港、天津盐厂、天津碱厂三大工厂。 20世纪90年代,新增渤海石油。塘沽80%的人口基本都在这些大公司工作,形成了共同的熟人社会。所以我对那种“大工厂”有着很深的感情。记得当时家里没有卫生间,爸爸就带我去上班的大澡堂洗澡。单位也组织看电影。我们去了工作礼堂,那里甚至不被称为电影院。
当我大约10岁的时候,我的雇主在员工家里安装了闭路电视,前三天播放星球大战三部曲。当时我就震惊了,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后来好莱坞大片开始传入中国,我就去那个礼堂看。 《阿甘正传》于1995年上映,是配音版本。我当场就哭了。那天我回到家,找到一个笔记本,把记得的情节和台词记在上面。理论上来说,这是我第一次“写剧本”。当然,在我写下来之前我不会记得它。但这部电影给我很大的震撼。这时你才发现电影真的可以讲述美好的生活,在那两个小时里你可以体会到那种情感。这对我影响很大。
后来,一个初中同学给我看了一张初中上课记录,我在上面写道:“我想当导演,因为我觉得能够让观众哭又笑是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但到了高中我就忘记了。我在塘沽的学习成绩还不错。我在塘沽区南开中学中考获得第三名。结果到了南开,我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我直接从年级前三跌到了倒数三十。学习压力突然增大。
但庆幸的是,当年我们学校正好提倡素质教育,不允许晚自习。你必须加入一个俱乐部,所以我加入了戏剧俱乐部,做小品什么的,而且我经常偷偷溜出去看电影。我和我们班的几个男生一起看了《泰坦尼克号》《情书》等爱情电影。经过两年的素质教育,学校发现完了。所有学生的成绩都下降了,所以他们很快就停止了所有这些活动。
但我很感激那些年有一个轻松的环境。高三的时候,因为有一个同学知道我喜欢这些东西,给了我一本电影学院的招生简章。我开始关注这件事,突然意识到有一种可能。我之前就想学生物学。那时生物很热门,但我没能通过考试。
结果那年电影学院没有招收导演系的学生,所以我最后考的是北京广播学院导演系,也就是现在的中国传媒大学。它实际上是一个专注于电视节目导演的专业。那时,国内电影业根本没有发展起来。毕业的时候我们都很迷茫。我们的老师告诉我们,如果你成为一名电影导演,就等于进入了一个夕阳产业。你要么成为一名电视节目导演,要么与剧组一起工作,从场景笔记的助理导演开始。这是一条非常艰难和漫长的路,年轻人基本上没有机会。
于是我就开始了编剧生涯,我还算幸运的。读研究生的时候,我跟着老师写了两部电视剧,进入这个行业也比较顺利。毕业几年后,我和妻子住在通州。她也曾涉足该行业并担任制片人。她每天都要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去知春路的公司上班,因为有人要赚钱。我在家写剧本,一般写到晚上两三点,然后白天就在家睡觉。有一次我半个月没有出门。很多时候我写完就拍不下去,或者我觉得写得不错,导演、制片人就会告诉我,没啥价值。那段时间充满了极度的自我怀疑。感觉就像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你身上缠了好几年,压着你,让你无法动弹,也无法挺直背部。
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2009年的一个下午,我写完一集后,西边的阳光照进来,我突然感到轻松,影子也飞走了。后来,妻子回来后,问:“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我说:我突然觉得我可以写剧本。
后来我有意识地调整了自己的作息。现在我每天早上差不多6点就起床,5点左右就醒了。因为有学长告诉我,他每天早上7点左右就开始写作,到了中午,一天的工作量就完成了,整个下午和晚上你的心态都会非常放松。我也想这样学,就早起学了,可是早上还是写不完。就算不会写,我也得坐在那里。有时我就这样写一整天,直到晚上。我觉得至少应该满足工作时间。如果8个小时写得不够,那一天就等于浪费了。
以前写电视剧的节奏通常是三天一集。这是一个金字塔结构。第一天写了两三百字左右,第二天可以写一千字左右,第三天写了一万字才投稿。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三天一个循环。当我不能写作时,我会唱歌、玩变形金刚玩具、看电影和电视剧,但我总是在潜移默化地思考剧本。所以我的生活还是蛮简单的,简单又无聊,主要是因为可能在别人看来很无聊,但我想我还是很享受的。
董润年在片场。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电影上映后,观众的反馈说实话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们在写作和拍摄的时候就知道这可能是搞笑的、讽刺的,但没想到最后观众的情绪会被如此强烈地调动起来。我们甚至没有想到,很多地方观众都会鼓掌,有些点很奇怪。胡健林每次升职,大家都会鼓掌(笑)。
我想人们更常说的一件事就是这部电影成为了大家的“传声筒”。这是我们以前从未想到过的一个词。包括整个过程,我们并没有想过要急着为某个群体发言,因为我觉得自己不能为其他人发言,但是很幸运,可能正好符合大家想要的一些东西。说在这个时代。事物。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观众的反馈。看完这部电影,走出电影院,他感觉很轻松,似乎有了重新面对生活的力量。这是一个让我特别自豪的评论。
我们讽刺的这种东西,其实在传统戏剧、传统相声以及20世纪80年代、90年代的很多影视作品中都很常见,比如黄建新导演的电影。只是我们把这种官僚主义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异化从当时的体制转移到了我们新的互联网系统上。每一代人都在讽刺这些事情,但你会发现,到最后每一代人都没有改变。
这也是我们在早期采访中发现的一个有趣的点。按理说,这是现在最先进的管理制度,这些人也是最聪明、最现代的人。但到了实践层面,这些各种汇报系统、沟通系统的复杂性所带来的问题,以及这些人做事时的不负责任,都是几十年前的传统作品中早已被讽刺的事情。它仍然发生在这里。最有趣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说明这些都是超越体制、体制、时代的东西。那么它是什么?这绝对是人性中固有的东西。
其实,无论是什么样的公司,什么样的制度,里面的每个人都有着相同的目的。他们都想趋利避害。他们想要自己有更好的地位和未来,他们想要获得金钱。承担责任并希望如果出现问题,责任不会落在自己身上。这是我们大多数人最正常的心理。不同民族、不同文化普遍具有这种人性。
所以当我们澄清这一点时,我认为我们已经找到了讽刺的规模。在我看来,我们讽刺的规模其实并不是很大。我们不认为这件事有多么令人发指或类似的事情。正是因为我们认识到这是一个普遍的事物,我们才善意地描述它并呈现它。出来。当然,剧情中有人犯罪了,那就另当别论了,但对于那些不涉及犯罪的情况,我们只是调侃而已。我们总是可以嘲笑自己趋利避害的本能。
尽管现在大家对职场有很多抱怨,但我认为总体来说,如果与20年前相比,你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螺旋也是向上的,对吗?你可以看到它在某些地方有各种倒退,各种不平等和不公正,但总体来说还是在向上的。
也许我只是一个非常焦虑的人。我的奶奶是一位非常开朗、幽默的山东老太太。她总是在家里告诉我们“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她对我也很宽容。我想我受她的影响很大。后来你会慢慢发现,时间可以帮你解决很多你当时认为特别严重的事情,哪怕你只是忽略它们。所以不必担心。只要你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就像我们电影的结局一样,我个人的价值观是我们的世界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这是我坚信不疑的事情。
到电影结束时,每个人都处于更合适的位置。图源电影《年会停不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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